No More Rain

今天下午正在想要趁著好天氣
把機車洗一洗
三點多，我爸突然興起要自己去逛B&Q
繞了一圈回家後，決定要買陶瓷洗臉台
妹去補習，我媽坐在電腦前分身乏術
相較之下似乎顯得無所事事的我
就被他叫去B&Q把東西搬回家

坐上他的車
我才發現，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被他載過了
而我還是選擇自己單獨坐在右邊後座

等到車子駛離車庫
在一陣靜默後
像是要為了打破什麼僵局一樣
他先開口跟我對話了

其實問的還不都是那些問題
什麼時候要學開車啊？有沒有認真唸書啊？
一種無奈的感覺不禁讓我低下頭來對著腳踏板露出苦笑

我接著跟他說，暑假就要學了啦。
他又問是不是已經有很多同學都會開車了
我回答他是阿

他說，少年男孩子到了這個年紀學會開車是一件很基本的事
你看當兵也是要會開車，將來出社會要做什麼事也都方便
到時候家裡換了新車，這台車也可以給你代步用...

我看著他邊操作著方向盤
邊不時側過頭跟我不厭其煩的說著這些話
像是在建築著什麼夢想一樣
似乎可以從他的眼中看見了
他理想中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未來的輪廓
我知道
他對我，還懷有很深的期待

我突然為他感到一陣心疼
他是那麼盡力的要跟我拉近距離
或許當他在看見朋友和他們的兒子可以聊天打屁無所不談的時候
也曾流露出那麼幾次羨慕的眼光吧
而我每次回家，他和我談的話題總是圍繞在那些再八股不過的道理
只為了一步步的試圖讓我成為他眼中那個理想的形狀
甚至當他試探性的支支吾吾的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在學校女生緣如何？要教我怎麼追女生、對待女生才對的時候
語氣中那種近似於「吾家有子初長成」的雀躍...
我知道
他也很想體會，身為一個父親和自己兒子之間那種理應沒有距離的情感互動

有時候想想
我是不是都太過堅持要捍衛自己的想法
強硬到都可以不顧家人了
連他們需要我給他們的一些微薄的期待
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遊走在自我跟家庭之間
感覺自己就像顆未爆彈一樣
常常都覺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可是想想和自己最親的親人們
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的人生要因為我而被迫接受希望的落空
從而有了一生的缺憾


我想我仍需要試著努力...